諾薾坦特早晨的陽光就像水晶般的透明美麗,灑了馴獸師和小丑滿身。

  小丑穿了一件純白的罩衫,鬆鬆的套在身上,襟口微開,看起來很是悠閒的坐在旅館的露天咖啡吧中,喝著加了很多牛奶的拿鐵。

  「結果昨夜那個超級華麗的出場只是為了滿足你的虛榮心嘛,你看那家時裝店已經打烊了,居然說什麼"我們明天再來吧",然後就硬是找了間旅館要他們清出兩間單人房,你總是這樣!」馴獸師不滿的仰頭一口氣喝掉杯中的黑咖啡,今天她穿的是黑白二色的馬甲,麂皮的黑色馬褲,亮銀色的綁帶高跟涼鞋;這身行頭,不用說,都是小丑買的。

  「妳也習慣了啊,對不對?反正我們不急。」小丑微笑,「要不要來杯拿鐵?一大早就喝黑咖啡似乎會讓心情變的很沉重呢」

  「不,謝謝,我要維持我陰暗的心情。」馴獸師賭氣的一口回絕。

  「哎呀,別生氣嘛,我們吃完早餐就去辦正事,這樣可以吧?」小丑仍舊是笑嘻嘻的,「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再來一碟藍莓幕斯。」




  時裝店宏偉的象牙白巴洛克式建築與街上優雅纖細的哥德式建築顯得有些有些格格不入,但無損於建築本身的華美,反而製造出一種鶴立雞群的美感。

  黑白玫瑰花瓣被掃開,積在道路兩旁,清潔隊員正忙著將一車車花瓣運走。

  小丑與馴獸師搭著一輛全黑的車子抵達時裝店,小丑先下車幫馴獸師開車門,做了一個Lady first的手勢;馴獸師女王般的,昂首闊步的踏入店中。

  店中有數個店員,見到馴獸師步入店中,見馴獸師步入店中,先是遲疑的上下打量一番,但不一會兒全都熱情的簇擁了上去。

  「我們有最新一季凡克萊納空運來的時裝,您可以參考看看。」

  「還是您需要一個麂皮的晚宴包呢?」

  「酒紅色的雪紡紗可以襯托出您白皙的肌膚,您可以試穿看看。」

  馴獸師什麼都沒說,只是雙手抱胸,冷冷的掃過店員們,店員觸電般的僵了一下,紛紛向後退了一步,站成一排。

  「我想,這得問他。」馴獸師側著身,看了一眼正從大門口走進來的小丑。小丑頂著一頭黑色亂髮,穿著白色罩衫、黑色的貼身長褲,頸子上則是掛了條醒目的黑曜石逆十字項鍊。

  耳墜換下來了?喜新厭舊的傢伙。馴獸師在心中暗自忖道。

  「嗯?我嗎?」小丑朝著店員一笑,眼神卻銳利的打量著店內的一切,「酒紅色雪紡紗就收起來吧,如果給這位小姐太過柔弱的穿著,她女王般的氣質可是會哭泣的喔。」

  捧著雪紡紗的女子臉上一陣臊紅,趕忙進去換了一套純黑的騎馬裝出來。

  「太陰沉了,我們今天不守喪。就那一套吧,請拿那一套旗袍給她試試。」小丑指著一套暗金底紫花的長旗袍。

  小丑接過旗袍,遞給馴獸師。

  「又要我穿?衣服夠多了。」

  「黑白的是夠多了,但其他顏色卻少得可憐。」小丑笑著,聳了聳肩,「要她們順便挑幾雙鞋子給妳搭配吧,如果連妳的衣櫥一打開來也都是黑白的話,那未免也太悲慘了,我會想哭的。」

  馴獸師沒有第二句話,拿著衣服走進試衣間,兩名店員跟了進去。

  「她真是個天生的衣架子,對吧?」看著馴獸師的背影,小丑轉頭問身旁的店員。

  「嗯……」店員忙不迭點頭。

  「不過我覺得妳也不差呢。」小丑繞著店員轉了一圈,從頭到腳細細的打量著她,有如欣賞一件舉世無雙的藝術品一般。

  「我我我?!」店員受寵若驚的瞪大了眼。

  「是啊,春天的嫩綠和粉紅,妳適合新生的顏色。」小丑用藍綠色的眼眸凝視著她的,彷彿全世界的目光與焦點此刻都聚集於這女人身上,「妳的名字還沒告訴我呢。」

  「瑪、瑪琪‧卡納。」女人的臉紅得像是隨時都滴得出血。

  「新生的三月啊!這是個好名字。」小丑不著痕跡的將手搭上瑪琪的肩,看了一眼試衣間,「她還需要好一段時間,妳不介意坐下來進一步聊聊,打發這段漫長的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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