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以往的睡滿兩節課,神清氣爽的準備離開之際,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他邊走回教室邊思索。
「真稀奇,月館君你居然這麼早就回來了。」走回教室的路上,他碰巧遇見了同班的江口。他是個聒噪的少年,總是知道些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八卦。
「嗯,今天不太累。」
「難得今天小季歌不在,睡上一整天都不會有人管的說。」他一臉可惜的看著他。
啊。
對了,就是這個。
保健室的宮川老師(大家私底下都叫她小季歌)今天不在,沒有她在耳邊叨唸著要量體溫寫假條還真不習慣。
「小季歌今天怎麼沒來?翹班?」可她看起來就一臉工作狂的樣子。
「聽說──」江口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輕聲道,「聽說小季歌請假去相親,對方年薪千萬,不過是個老頭子就對了。」
「她為什麼和老頭子相親?」他皺眉道,話說出口後,他才發現自己音量似乎大了點。
江口似乎被他嚇了一跳,但隨即回過神來:「月館你幹嘛這麼生氣?該不會你暗戀小季歌吧?哈哈哈──」
「我?暗戀?」他有些茫然的看著江口,「不是吧?」
「你沒事就往保健室跑,我看和小季歌最熟的應該是你吧,而且你聽到小季歌跟老頭相親之後這麼生氣,你這不是煞到小季歌是什麼?」
「可……」
「旁觀者清,你不用再解釋了啦。」江口打斷他的辯解之後,邊嘻嘻笑邊走遠,看樣子是想去散播他喜歡保健室老師的謠言。
可糟糕的是,那好像不是謠言。
他覺得腦子有點混亂,似乎應該再回保健室睡一下。少年扶著牆,又走回保健室去。
傍晚,夕陽將校園染成金紅色,看起來明明是很溫暖的顏色,但為什麼心裡會感覺哀傷呢?
他躺在床上,邊看著也被染成金紅色的天花板邊情緒低落。
「唰──」保健室的門被打開了,「月館夏唯,我就知道你還在這裡睡,還不快給我回家?」
他嚇了一跳,迅速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來者是應該不可能出現的小季歌。
「小季歌,妳不是去相親──」
他還沒說完就被她飽以老拳,但說實話並不太痛。
「叫宮川老師,什麼小季歌,咳咳──」他注意到小季歌包得像頭熊一樣,說話時還有濃濃的鼻音,「我是重感冒,重感冒知不知道啊,只不過是沒男朋友又請假就會被傳成是去相親,真是的,高中生太可怕了。」
「所以真的不是去相親?」他試探性的問。
「月館你的腦子是不是睡出洞了?」她指著自己看起來有點悲慘的泛紅鼻頭和泡泡眼,「你覺得我這樣能去相親嗎?虧你的偏差值還好到嚇人。」
「太好了。」他對她漾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燦爛得讓她感到有些莫名奇妙,「真的是太好了。」
「等一下,你要不要量個體溫?」她以掌心貼著他的額問道,「我覺得你有點不對勁,該不會是被我傳染了吧?」
他的手覆上了貼在自己額上的她的手。
「我沒感冒,不過我想被傳染。」
原來啊,心意這種東西,旁觀者反而看得比較清楚呢。
我昨天晚上貼錯篇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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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是個令人崩潰的月份。
國科會計畫提交期限、期末報告、年度結算、寒流、聖誕節……什麼有的沒的小事大事都不分輕重緩急的通通擠在這個月到來。
還有她的生日。
本來是個很美好的日子,但偏偏座落在這兵荒馬亂的月份,以至於大家常忙著忙著就忘記她的生日了。但這也不能怪人家,畢竟連她自己也都忙到常忘記。
不過有一個人,她的男人,有著一顆纖細敏感少女心的男人,倒是年年都記得,而且總是逼她得在吃完生日大餐後,窩在他的懷裡聽他唸出他今年的手寫愛心生日卡。
她承認,每當他在唸卡片的時候,她心裡其實都在想完蛋了明天要交的報告還沒加引注,格式好像錯了……很少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卡片上。
他也都知道她分心了,所以每回都對她鬧彆扭。
她只好每次都這麼安撫他:對不起啦,明年不會了,真的。
然後繼續食言。
可是今年真的不會了,今年換她寫卡片給他。
今年的生日她照例跟他一起過,不過沒有大餐,沒有助興的小酒,沒有和他窩在一起講肉麻得要死的笨蛋情侶對話。
今年只剩她講話。
她對著小小一捧骨灰罈,對他唸出她寫的卡片。
曾經可以把她環抱在懷裡的男人,如今卻只剩這麼小,這麼小的一點,她還是很不習慣,可能永遠也沒辦法習慣。
然後,在要離去之前,她撒嬌似的對他抱怨:「子光,你說過無論將來我在誰身邊,無論我愛不愛你,你都會在原地等我。我如果受傷了,儘管回頭找你沒關係……但是啊,子光,如果你說的在原地等我就是這樣的話,那我寧願你離開。」
轉身之後,她感覺身後的燈光似乎明滅了一下,於是她回頭。
什麼也沒有。
燈光依舊那麼明亮,那麼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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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不看也不會影響閱讀
祝大家食用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