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
四月,巴爾雅港的清晨還是寒風刺骨,靠海的地區由於海風強勁的關係,即使到了春天還是會讓人覺得冷得受不了。
不過吹笛人倒不是很在意,反正他只要窩在溫暖的旅館裡;至於在外頭到處亂跑這等苦差事,交給毛皮很厚的思凱勒去幹就行了。
這冬天不停的讓牠吃波士頓派不是沒有原因的。
吹笛人窩在旅館的餐廳角落,吃著全天候供應(也就是說,當作是宵夜也是可以的)的愛爾蘭式早餐,不過他沒吃黑布丁,他一直不太能接受黑布丁的味道。
餐廳裡有個小酒吧,只供應啤酒跟一種帶著甜味,要溫熱了之後才好喝的酒,當地人叫它塔拉奇酒,似乎只有在巴爾雅港才喝的到的樣子。
吹笛人吃完早餐之後,走到吧檯點了一杯塔拉奇酒,接著就乾脆在吧檯邊坐了下來,因為他覺得吧檯邊比角落溫暖多了。
當然,這一切只是他的錯覺,這些年來,他早已忘了寒冷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年輕的吧檯女侍把塔拉奇酒隔水慢慢的加熱著。她用一種落寞的神情看著火焰,像是正思考著什麼事,又彷彿什麼也沒想。
吹笛人看著她的背影,聽著店裡播放的音樂,用手指輕敲著桌面打著拍子。
外表雖然還是個女孩的樣子,但是看眼睛就知道已經長大了呢,已經不是自己應該注意的對象了。
吹笛人在心中想著,感到有些惋惜。
但是吹笛人還是決定跟她攀談幾句。
「我的酒不用太熱。」吹笛人以手肘支撐著下顎,緩緩的道。
「好的。」年輕女侍頓了一下,點點頭,不過一直沒將身體轉過來。
「雖然已經春天了,天氣還是很冷呢。年輕的小姐,你們這裡的春天一直都是如此嗎?」
酒已經熱好了,年輕女侍將溫酒端上,放在吹笛人面前。
「這是我到了巴爾雅市之後的第一個春天,所以我也不知道這裡的春天到底是不是一直都是如此。」年輕女侍在為吹笛人熱好酒之後就沒有其他的工作了,於是在吧檯內的高腳凳上坐了下來。
「年輕的小姐原來是外地來的啊?妳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嘉莉笛。」年輕的女侍雖然看起來不排斥跟吹笛人閒聊,但也並不熱衷。
「嘉莉笛怎麼會想到離鄉背井工作呢?」原本吹笛人只是隨口問問,但話一出口的同時他就有點後悔了。那麼年輕的女孩離開家鄉到外地工作並不常見,她背後或許有著什麼故事,要是不小心勾起對方的傷心事該怎麼辦?
「我只是想離開諾薾坦特。你知道的,就是那個離這裡不遠,晚上會起毒霧的城市。」
諾薾坦特?這不是賭徒那孩子之前居住的地方嗎?吹笛人心想。
「妳不喜歡諾薾坦特嗎?那邊的甜點很不錯呢,織品跟服飾也很細膩。」吹笛人想起了小丑曾經一度沉迷於諾薾坦特的甜點跟衣服,不但無時無刻都抱著一盤蛋糕進食,他瘋狂採購的新衣還滿出他的房間,所以他不得不偷放一些進馴獸師的房裡,因此惹惱了她,「可能的話,過一陣子我想去那裏旅遊。」
嘉莉笛還帶著一點孩子氣的臉龐上出現了驚訝的表情:「……這位客人,您難道沒聽說過嗎?那些關於諾薾坦特的消息。」
吹笛人搖頭:「什麼消息?」他來到巴爾雅港一個禮拜都窩在旅館房間裡等天氣好轉,至於思凱勒也只往返於旅館跟不遠的圖書館之間,禁語的圖書館內根本聽不到任何馬路消息,而且,他也沒有看報紙的習慣。
嘉莉笛躊躇了一下,猶豫著該不該告訴眼前這位陌生的客人關於自己家鄉的傳聞。
「……在我離開諾薾坦特時,那個城市就跟往常一樣,沒有什麼異狀;不過,在我離開之後幾個月就傳來消息,說是諾薾坦特陷入了可怕的混亂,至今已經大半個月沒有人進出諾薾坦特城了。」
「是什麼樣的混亂?」吹笛人好奇的問。
「我不清楚。鎮上有幾個小貿易商去一探究竟,但他們都沒有回來,之後警備總部又派了一小支部隊去尋回商人,但警備隊跟商人一樣,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的消息。」
印象中諾薾坦特城的經濟命脈是成衣與精品業,城市居民從事的經濟活動中並沒有農業與輕工業,日用品與糧食都是仰賴與周邊地區貿易而來,這樣一個糧食自給率近乎零的城市不可能鎖城大半個月,那樣等於是自我毀滅,除非……
「那些人應該都凶多吉少了吧?無論是諾薾坦特的城民,或是巴爾雅市過去的商人跟警備隊員。」
嘉莉笛抿著唇,點了點頭。
旅館老闆聽見嘉莉笛與吹笛人的對話之後,便從小酒吧外的旅館櫃檯走出,探頭進來加入話題:「有人傳言,諾薾坦特已經被惡魔佔領了。」
嘉莉笛聞言,身子一緊,臉色微微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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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十三XD
我很守信報告交完就回來發了
但是一月中還有兩份加起來大概要兩萬字我還沒動(眼神死